高邮有家“汪味馆”

美食 2020-01-08 06:14 阅读:65

水乡赖此救荒

汪曾祺绘

在高邮“汪味馆”吃饭,饭后每人送了一小瓶纯手工制作的“咸菜茨菰”茨菰切得薄薄的,与咸菜同炒,带回来用它就粥,别有一番滋味。

汪曾祺在《故乡的食物》中写道:“一到下雪天,我们家就喝咸菜汤…咸菜汤里有时加了茨菰片,那就是咸菜茨菰汤。”汪先生19岁离开家乡,几十年没有吃到过家乡的茨菰,汪先生写作风格一贯平实,可是在这篇散文中,还是忍不住抒发了一下:我很想喝一碗咸菜茨菰汤。我想念家乡的雪。

如今这个在高邮极其寻常的食物,却因为汪曾祺的文字,成了一个“文化符号”走出高邮,走进了许多读者心中。

在高邮,汪曾祺这只“活鱼”汪先生曾说自己是只“活鱼”,被“烹制”成各种味道的“美食”汪曾祺故居、汪曾祺纪念馆、汪曾祺书房…连酒店的大堂、房间,都摆放着汪曾祺的照片和书籍。在他的纪念馆,将汪曾祺的菜单列了一大块展板,分为淮扬和京味两大类,达60多个品种。因此开一家酒店,做“汪味菜谱”所列种种,也是顺理成章的事。

“汪味馆”的菜肴当然要体现“汪曾祺”特色。汪先生曾自诩“这道菜是本人首创,为任何菜谱所不载”被他称之为“嚼之声动十里”的“塞馅回锅油条”肯定是少不了的。汪曾祺的拿手菜:杨花萝卜、朱砂豆腐、大煮干丝、干贝烧小萝卜等,当然也是不可少的。高邮湖的湖鲜,这里的“独门”食材:青虾、银鱼、螺蛳、虎头鲨、鲶鱼、麻鸭和高邮鸭蛋等,绝对是主打菜肴,比如,蒜苗烧鲶鱼、水晶虾仁、金丝鱼片和红烧昂刺鱼,则为汪味馆的“扛鼎”之作了。

沾高邮湖的光,湖鲜当为“汪味馆”的重头戏。但也还是有一些食材,也不是说有就有的。比如酸菜黑鱼片,这个菜其实并不稀罕,稀罕在黑鱼必须是高邮湖野生的,每条重都在七八斤以上。这样的黑鱼现在不多见了。这种鱼,多是“打”来的。有一类钓者,专门从事这个“专业”用一只假青蛙,挂在钓钩上,在黑鱼经常出没的地方“打”黑鱼都是有“地盘”的,而且是成双成对的。黑鱼很凶猛,它的“地盘”不允许别的鱼“染指”“打”的人要会看水,在水草多的地方,要能分辨出哪一堆草是“草窝”—黑鱼的窝,再用假青蛙轻轻去“打”黑鱼吃食是很猛的,它往往误以为真青蛙跳入草丛,上来一口把假饵吞食,一条极大的黑鱼便被钓上来了。不过现在野生黑鱼也并不好“打”了。有时一天也只能“打”一两条,也有空手而归的。因此,吃到这样的鱼,就显得尤为难得了。这样的野生黑鱼,味道自是不同。所谓美味,总是要食材至上。

比如红烧汪丫,也是要用野生的。一条大约都在二三两左右。野生的汪丫都很瘦,不像饲料喂的,都挺个大肚子。红烧汪丫在大火猛攻之后,一定要文火慢炖。中途不能断火,断火再热,鱼肉必老,吃汪丫吃的就是一个嫩,因此在上桌前,要一直小火保温。上桌之后,搛上一条,入口即化,鲜美无比,如果再用鱼汤拌饭,那简直是人间至味。在餐桌上,我就用汪丫“卤子”拌了两次饭。可以说,人间食事,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了。

高邮“汪味馆”吃了一回,感到汪曾祺已不仅是一个文学现象,他已走进我们的日常生活。“汪味馆”生意蒸蒸日上,就是一个范例。关于汪曾祺的趣闻轶事,也已成为文人茶余饭后的谈资。记得学者孙郁说过,可惜给汪曾祺的时间太少了,他60岁以后才得以真正地写作。否则他就是当代的苏东坡呀!

本文相关词条概念解析:

汪曾祺

汪曾祺(1920年3月5日—1997年5月16日),男,汉族,江苏高邮人,当代作家、散文家、戏剧家,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。早年毕业于西南联大,历任中学教师、北京市文联干部、《北京文艺》编辑、北京京剧院编辑。汪曾祺在短篇小说创作上颇有成就,著有小说集《邂逅集》,小说《受戒》、《大淖记事》,散文集《蒲桥集》,其大部分作品收录在《汪曾祺全集》中。被誉为“抒情的人道主义者,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,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。”1997年5月16日上午10点30分,汪曾祺因病医治无效去世,享年77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