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你爸开车的,你能有今天吗,你一个马仔

健康 2020-01-15 09:51 阅读:77
第1章 一切都没了 一刀穷一刀富,一刀穿抹布。 这句话是瑞丽赌石圈里最有名的一句谚语。 无数人因为赌石一夜暴富,无数人因为赌石一夜倾家荡产。 我父亲二者兼顾。 我父亲叫林海生,在我七八岁的时候,他就在昆明这边开了饭店,身家小百万。 在两千年的时候身家小百万可是巨富,我爸那时候是左邻右舍里最有面子的,谁见了我们都得给一个笑脸。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,就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了,虽然是半开玩笑的。 但是也因为开饭店太忙了,我爸总是四五点就出去采购,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,我们一家人很少能有个团圆。 那时候我最期待的就是月尾的时候,因为月尾要盘存,所以我爸会提前下班,那时候我爸才有时间带我去玩一会。 我永远都记得我爸将我顶在肩膀上的样子,每次他把我顶在肩膀上转圈的时候,我都能乐疯了。 我们父子两的互动很简单,但是每次都很开心。 但是每个月也就只能有这么一次互动。 我爸对我们娘两一直有愧疚,总是说没有时间陪我们,我爸总是说要带我们出去旅游,放松放松,好好补偿我们。 我一直期待着他的补偿,终于,在我十岁的时候,我爸终于有时间放下手里的活带我们去旅游了。 我爸带我们去瑞丽游玩,这里是云南最有名的风景区,我父亲带我们玩了水上乐园,去了原始森林,也去了天涯地角。 这一次是我们一家人玩的最开心的一次。 但是也是因为这一次,让我爸走上了歧途。 瑞丽最有名的就是翡翠,想要得到翡翠,就要通过赌石,来瑞丽旅游的人,不赌一次翡翠是非常遗憾的。 我爸的马仔极力邀请我爸去赌石店玩一玩,我爸拗不过,也就去到赌石店玩玩。 这个马仔对瑞丽的赌石店很熟悉,跟很多老板都是朋友,带着我爸去玩,人家都很客气,把最好的原石都拿出来给我爸玩。 这个马仔给我爸开车的,到了赌石店,让人家老板帮我爸挑一块石头,让我爸切切玩玩,人家老板看我爸的打扮很阔绰,二话没说,直接把他收藏的石头给拿出来。 老板跟我说,这里有一块,很不错的,他擦过的,擦涨了,很不错,场口正。 我爸也不懂什么意思,人家老板跟他解释,说这一块石头是他1万块买来的,后来擦涨了,他觉得这块石头,可以卖到5万块,而且可赌性很强,蟒带很有力,色极有可能吃进去了,这个老板看我爸很有钱的样子,也是想跟我爸长期做生意,也不想赚朋友太多,就2万块,要卖给我爸了。 我爸很要面子,两万块都没还价,直接就给拿下了。 那个马仔陪着我爸,把石头切了,我爸又不懂赌石,也不知道能赌多少钱,就是给马仔一个面子,随便玩玩的。 但是,没想到切出来的结果是,满绿,爆涨。 当场就有很多翡翠收购商出100万,要收购这块原石,我爸本来还不信,傻乎乎的就把那块原石100万给卖了,当拿到钱之后,我爸才知道,原来翡翠真的这么值钱。 我爸高兴坏了,他没想到钱这么好赚。 他起早贪黑的,每天四五点出门,十一二点回家,辛辛苦苦了三五年才赚了一百万,但是这一块翡翠就帮他赚了一百万。 这一夜暴富的疯狂,让我爸有些招架不住了。 当下,我爸就给了这个马仔包了一万块的红包。 我爸因为一块翡翠一夜暴富,但是,这并不是幸运的开始,而是悲剧的开幕。 我爸回家之后,心心念念的都是想着赌石,他对于经营饭店也没了动力,他回家之后,就买了很多赌石的书,每天都钻进了赌石行里,天天都抱着石头研究。 从那以后,我爸陪我们的时间就跟更少了,他把饭店交给了那个马仔打理,他自己一个人跑到瑞丽去赌石,有时候一去就是一个月。 在之前的店里,他有赢有输,但是总归是输多赢少,我爸就很生气,就不在以前的店里去赌了,到了别人那里,生人就不会客气了,价,还价就卖,品质都是很差的,场口不正,切垮了很多,在圈里都知道他好宰,越赌越大,越买贵的。 我爸输了个精光,我十七岁的时候,考上了 大学 ,但是那时候家里已经没有钱给我交学费了。 我爸觉得对不起我,就把饭店盘给了以前那个马仔,我本以为我爸洗心革面不在赌石了,我们全家人都是能接受他的,只要他从头再来,不是难事。 但是没想到的是,我爸居然拿着钱又去赌石了,他说对不起我,不想我过的寒酸,他要去翻本,只要赌赢了一块帝王绿,我们娘两就能过好日了。 我爸是越陷越深,其实好日子我们娘两早就过上了,只是他不知足而已,贪欲蒙蔽了他的眼睛。 最后的结果,也是一样,一百五十万买了一块石头,最后切垮了,我爸最终身无分文了,他觉得对不起我们娘两,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家。 而且不停的借钱,不停的借高利贷,他就是想要翻本,把以前输的都赢回来。 可是他再也没有赢过钱。 而我跟我妈妈也要不停的打零工给他还债,我们过的很辛苦,我妈妈以前什么都不用做,是饭店的老板娘,但是现在要自己的饭店洗盘子刷碗,还要面对以前的那个马仔。 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他,我们都希望有一天他能回家。 但是可惜,他宁愿死在外面,也不愿意回家面对我们。 有一次他去瑞丽旅游,在大街上遇到了我爸,那时候我爸还不知道他已经是大老板了,就跟他嘻嘻哈哈的聊天,这个马仔人还挺好,带我爸去洗澡,去按摩,还请他吃大饭店,还带他去住酒店。 我爸本来觉得没什么,他的马仔嘛,都是小意思。 但是后来这个马仔给我爸聊天的时候,无意间让我爸知道,这个马仔之所以混的这么好,其实就是因为接手了我爸的饭店,把饭店给做大了,才有今天的成就。 我爸当时就受不了了,他哭的稀里哗啦的,这个马仔以前只是给他开车的,但是现在却开豪车住酒店,而且所有的钱还都是他的饭店赚来的。 我爸这个人死要面子,他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。 他说,如果当时没有来赌石,或许,他也已经身家几千万了。 一刀穷一刀富,让他输掉了人生。 那个马仔没想到我爸会哭的稀里哗啦的,就很同情他,毕竟是他带着我爸去赌石的,他也是跟着我爸混的,所以他就说,给我爸十万块,让我爸去支个摊子,做个小买卖,一家有个照应。 我爸拿了这十万块,但是他受不了这个屈辱,他没有去做生意,而是去翻本了。 但是,最后的结果依然是输了。 我跟我妈得到他最后的是… 到瑞丽警察局收尸。 我妈听到我爸去世的之后,当下就昏死了过去,住进了医院,而我一个人赶往瑞丽给我爸收尸。 当我见到他的时候,他只剩下一盒子骨灰。 我记忆里那个顶着我转圈圈就能让我快乐一整天的父亲。 没了… 第2章 要么改命要么认命 我爸这辈子,骄傲过,努力过,风光过,也落魄过,在外面流浪了大半生,到死了,我想要他落叶归根。 我妈从来没有怨恨过他,为了能让他有个安身之处,就拼命的加班洗盘子,想要在昆明给他买一块墓地。 但是昆明的墓地太贵了,最便宜的青龙墓园要13800,我爸欠了太多钱,我们家现在一贫如洗,根本就买不起。 所以我只能一边上学一边跟我妈一起在酒店做一点零工,想要尽快的把这13800给凑齐了,给我爸买一块墓地。 “妈,我来洗吧。” 我撸起来袖子,将蓝色的盒子搬上水槽,我妈脱下来手套,一双手都是裂口,他曾经是个少奶奶一样的人物,也很娇贵,那双手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,但是眼下,我已经分不清他那双手跟男人有什么区别了。 “林晨啊,苦了你了,要是争气一点,你也不用这么辛苦,你要好好读书,别学,脚踏实地的干。” 我妈叫戴淑娇,五十出头的年级,但是看上去有种风烛残年的感觉。 在我妈哭的每个夜晚,我都发誓,我会让我妈过上以前的生活,我要代替我爸好好照顾我妈。 我说:“等会,我去找找齐叔叔…” 我妈妈立马反对,他说:“别去找他,他以前是的马仔,给开车的,咱们已经够丢人了,别再让人笑话了好吗?咱们脚踏实地的干,凭咱们的体力把困难给解决了,虽然苦一点,但是咱们良心上过的去。” 我点了点头,我妈这个人看上去挺柔弱的,但是内心很坚强,有一股傲气,他不愿意去求别人,更不愿意我去求别人。 但是我不想看着我妈再这么吃苦了,齐朗这个人还可以,从小的时候,就巴结着我,以前说要给我介绍对象的人之中,就有他,他想要把他的女儿嫁给我的。 虽然说出来有些丢人,但是其实我挺喜欢齐岚的,她长的漂亮身材又好,跟我也玩的来,我一直把齐朗当做亲人看待的。 “干什么呢?偷懒?死老婆子,是不是不想干了?” 我听到一个人在骂我妈,我很生气的瞪了他一眼,这个人是后厨的大厨,特别胖,人特别凶,他叫陈勇亮,总是找茬欺负我妈。 我生气地说:“我不是在干吗?” 陈勇亮十分不爽,他指着我说:“你不要钱是不是?你们拿两个人的工资,一个人干活?要脸吗?你瞪什么?不想干给我滚,再看我信不信我抽你?” 我内心十分憋屈,这家酒店是我爸创建的,到现在用的招牌还是我爸的名字,但是一个后厨的厨师都对我横眉冷眼的。 我妈看到我瞪眼,就赶紧推开我,他知道我自尊心很强,她害怕我打架。 我妈说:“。” 陈勇亮不屑地说:“崽子,还以为你是太子爷呢?你连个鳖都不如。” 我看着陈勇亮走了,我很想追上去教训他一顿,可是我妈拦着我,他说:“孩子,穷人站在十字街头耍十八钢钢钩不着亲人骨肉,富人在深山老林舞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朋,别怪人家看不起你,等你有钱了,人家自然会巴结着你。” 我知道这个道理,但是我就是不服气,我不想再洗盘子了,我离开了后厨,我想去找齐朗,我希望他能给我个工作,当年我爸让他开车,后来把饭店都交给他打理了,我觉得齐朗应该不会亏待我。 我去酒店的老板办公室,我敲了敲门,就推门走了进去。 我看着齐朗坐在电脑前,就礼貌地说:“齐叔叔,我找你有点事。” 齐朗穿着西装,头发梳的油亮,留着小胡子,手上戴着三十万的劳力士金表,看上去就很有派头,他以前给我爸开车的时候就很喜欢装阔。 齐朗笑着说:“林晨是你啊,说吧。”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林叔叔,我缺钱,我想…在你这找点事做。” 齐朗立马说:“是为墓地的事吗?林晨啊,要我说,直接把骨灰撒在大金江就算了,你们家这个情况,也别想那么多奢侈的事情了,你知道买一块墓地刷盘子要刷多久吗?” 我有些耻辱地说:“所以,齐叔叔,我想做点别的,我在大学学的是工商,你给我个的工作吧。” 齐朗站起来,笑着说:“年轻人要脚踏实地,我呢,是想要让你从基层做起,现在看来你是不耐烦了,这样吧,你先给我开车,我一个月给你三千块钱,合适吧?在我身边,你也能学到一点东西,拿,这是我的车,你拿着钥匙,先去把我的车给洗了。” 齐朗说完,就把车钥匙丢在桌子上,我看了一眼,是宝马730的车钥匙,我没有拿,我觉得有点耻辱。 曾经齐朗是给我爸开车的,但是现在,他居然让我给他开车,我怎么都感觉有点羞辱我的意味,但是齐朗的表情很和善,我也不能多想。 一个月三千,总比洗盘子好。 我拿着钥匙,我说;“知道了齐叔叔,但是,我不想开一辈子车…” 齐朗不耐烦的挥挥手,说:“先去…啊,回头我给你安排新的工作。” 我点了点头,拿着钥匙就出去了。 我刚出门就看到了齐岚。 齐岚是真的漂亮,一头离子烫的长发飘逸,穿着短裙,那双傲无双的长腿让人眼花缭乱的,美丽的脸蛋有明星相,气质也十分出众。 “齐岚…来公司了。” 我打了声招呼,我跟齐岚一起长大,以前他特别喜欢到我们家玩,因为我们家会买很多零食,我也有游戏机玩,所以他总是粘着我。 “晨啊,你好几天没去学校了,家里事处理完了吗?” 我听到齐岚话,就说:“处理完了…” 我还想说什么,齐岚立马说:“那你忙去吧,后厨刷盘子挺累的,多注意休息啊。” 齐岚说完就走进了办公室。 我心里有点失落,他以前都是巴结着我的,现在见着面,感觉像是要躲着我一样。 我准备要走,但是突然听到齐岚不耐烦地声音。 “爸,你是不是故意恶心我啊,为什么啊?你干嘛还要让他在酒店洗盘子啊,他在学校还总是跟我装熟,弄的我跟那些同学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人家还以为是我男朋友呢。” 我听到齐岚的话,心里像是被扎了一刀,我一直把他当女朋友的,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说。 我话在我耳边历历在目,难道穷人真的要受人鄙视吗? “只是想要洗刷以前的耻辱,我以前给他爸开车,给他爸做马仔,當年我吃过的苦,我就得让他儿子尝一尝,别擔心,过段时间,他受不瞭瞭,就会自己滚蛋的。” “哎,爸,我见到他就特难受,真的,他现在还以为是小时候呢,居然还有优越感呢,跟我说话,居然平视我,我都不知道他凭什么…” 我握着车钥匙,失落的下楼。 齐岚的话,像是针一样,字字扎心,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平视他,居然是一种傲慢瞭。 原来,他给我爸钱,并不是可怜我爸,只是想要羞辱我爸,原来他给我工作,不是为瞭帮我,只是为瞭羞辱我,我林晨真的太傻瞭,居然还把他们當亲人。 果然,富在深山有远亲,穷在闹市无人问。 我站在停车场,看着齐朗的宝马730,手裡的车钥匙,沉甸甸的,我心裡特别不服气,我为我爸觉得特别不值,你一个马仔,要不是我爸给瞭你机会,你能有今天吗? 你不感恩就算瞭,你居然还背後一刀。 我眼眶泛红,但是我没有任何办法,以我现在这个环境,我根本没办法翻身。 我特别想要翻身,我特别想要为我爸打抱不平,我特别不想让他们看不起我。 如果我想要翻身,我就得跟我爸一样,我得去赌石。 赌石… 我心裡像是着瞭魔一样。 我想去赌一次。 一刀穷一刀富。 我不想被人看不起,我不想被曾经我爸的马仔羞辱,我也不想曾经为瞭问我要零食吃讨好我的女孩子看不起。 我摸瞭摸我口袋裡的钱。 只有一千块钱,这是我刷盘子刷瞭半个月,本来准备给我爸买墓地的钱。 爸,如果你在天有灵,帮我! 一刀穷一刀富,一刀穿抹布。 我要改命。 要么。 就认命。 第3章 帶着骨灰博一把 我帶着我爸的骨灰来到昆明的赌石一条街。 如果这次我能赌赢,我就给我爸买一块墓地,让他入土为安。 如果赌不赢,那么我也将认命。 我会把我爸的骨灰撒到大金江裡,让他随波逐流,找到他自己的归宿。 我并不怨恨我爸,但是,我不能让我跟我妈再受他拖累,他活着,我们要给他还债,他死瞭,我们要拼命给他赚钱买墓地。 我不想我妈太累。 如果我赌不赢,我就要好好的跟我妈计划新的人生。 景星花鸟赌石市场是昆明最大的赌石一条街,这裡面的珠宝玉石交易很多,以赌石为主。 行走间能聽到切割机的聲音此起彼伏,叫价砍价的聲音络绎不绝,场面十分火爆。 當然,跟瑞丽不能相提并论,这裡只能算是个二手赌石市场。 我在街铺上行走着,心裡有计划,但是又很茫然,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。 我爸丢在家裡的那些赌石的书本知识,我都看瞭,一遍又一遍的看,我觉得我懂赌石,可是从来没实践过,所以对于能不能赌赢,我心裡根本就没有底。 我走进去之後,聽着十七八个人在盯着一块翡翠议论纷纷,所有人对于我的到来,都没怎么注意。 我看着货架上的石頭,这些就是石頭,这一块小小的石頭,能让人一刀暴富,也能让人一刀倾家荡产。 在赌石行裡,有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说法。 “小兄弟来玩啊?手裡捧的什么呀?这盒子,看着像是…” 我的话说出来,所有人都回頭看着我,每个人脸上都帶着一丝惊讶。 人员立马要把我推出去,他骂道:“啊?咱们这是赌石店,赢钱的地方,你帶一个骨灰盒进什么?找霉頭?那家派你来的?” 我看到他凶悍的样子,就知道他误会瞭,他以为我是来找麻烦的。 我立马说:“不是,我想给我爸买一块墓地,所以我来赌石,如果赌赢钱瞭,我就给我爸买一块墓地,如果赌输瞭,我就把他的骨灰给洒到大金江裡。” 聽到我的话,所有人都盯着我,每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。 “哟,这小子,我知道瞭,是林海生的儿子,就是那个一刀赢瞭一百万一刀又输瞭倾家荡产的林海生,这个林海生真是死有余辜,现在还害的他儿子也来赌石,小子,别乱来,赌石行不是随便进的,要命啊,就是前车之鉴。” 我聽到有人议论我跟我爸,我心裡不服气,但是我不想跟他们理论,是非成败都是活人说的,我爸死瞭,他就活该受人议论。 我问:“做我生意吗?” 我心裡很不服气,怎么就看不起我呢?我一定会输吗? 我说:“别废话,做生意就做生意,放心,我不会死,我得活着,还得活的像个样。” 我说话的聲音都是抽噎的,我很气,气他们看不起我,气他们议论我爸,我想争这一口气。 老板说:“小子,挺有骨气啊,比有骨气,行,看你能不能比命好,我这铺子裡八大敞口的料子都有,有能耐活出个人样,就上吧。” 我把骨灰盒摆在瞭桌子上。 我手有些抖,看书学习经验是一回事,亲手来赌石又是另外一回事。 而且,我心裡压力特别大,如果我赢瞭,我林晨逆天改命,我要一路走下去,我要把我爸没走完的路,我给他走完瞭。 我要是输瞭,我亲爱的爸爸,他唯一留下的骨灰就得洒到大金江裡,我特别不忍。 我深吸一口气,走过人群,所有人都给我让道,那些人看我的表情,特别的不忍心,好像一个孩子要走入歧途瞭一样,他们都想拉一把,但是没人能拉的动。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,现在我只想走我自己选的路。 我站在铺子裡看着铺子裡的原石,这些石頭来自缅甸各个敞口,所谓的敞口就是出产翡翠的地区。 每个地区出产的翡翠都是不同的,品质都不一样。 赌石行有一句话,叫做赌石不识场口,所以赌石之前,必须要选对敞口。 赌石有赌种、底、雾、水、癣、鬆花、裂绺、棉和杂质之分,但归根到底最重要的是赌色。 有色的翡翠就值钱。 想要赌到有色的翡翠,首先要选容易出色的敞口。 八大敞口中,新手容易上手的敞口有大马坎,後江,还有木那厂区的料子。 大马坎是缅甸的一个地区名字,这个敞口的石頭容易出黄加绿的翡翠,但是性价比不高,後江的料子基本都有色,但是裂很多,新手最好别碰,因为贵,而且不出货。 木那的料子是老厂区的料子,新手老手都十分酷爱这个敞口的料子。 “木那”是翡翠市场上一个档次较高的种料,以鲜艷均匀的绿色、透明清澈的水頭著稱。 最主要的是木那长裤的裂纹相对较少,只要出货一般都能做出来东西,但是种的变化较大,从豆种到玻璃种都有。 有点跟缺点并存,所以新手跟老手都很酷爱这个能出高货的敞口。 我在货架上找瞭一圈,找到瞭木那厂区的料子,这些料子都是小料,巴掌大,但是很贵,三百多一公斤。 我这一千块钱也只能买三公斤左右。 老板走过来,有些为难地问我:“知道怎么赌吗?” 我说:“知道,这是木那厂区的,木那杨梅皮的,第三层的料子。” 聽到我的话,不少人都楞瞭一下,或许根本没想到我居然能看的懂敞口。 我看着老板哑口无言瞭,我就继续选料子,看的懂敞口是一回事,能不能赌的赢又是一回事。 我突然看中瞭一块料子,这块料子只有巴掌大小,我拿起来掂量瞭一下,大概三公斤左右。 之所以看中这块料子,是因为料子的皮壳,可以很明显地看到,这一块翡翠原石的沙粒是很细腻的,看着整體的緊密度也不错。 所以说,这一块翡翠原石切开後,裡面的肉质应该也是相當细腻的。 不过也有缺点,皮壳虽然沙粒较细,但是整體给人的感觉就是皮壳不够緊密。 所以,种就不会很老,但是也不会特别的嫩。 不过这块料子在所有的料子裡,表现已经算是相當好的瞭。 我想要看看打灯之後的原石表现,我说:“老板,能把手电筒借我用一下吗?” 聽到我的话,不少人都笑话起来,赌石居然不帶手电筒,真是外行。 石頭在灯光下的表现跟平常的表现是完全不一样的,所以很多人为瞭能看到石頭内部的表现,都会用强光灯照射原石,这样就能判断翡翠裡面有没有颜色。 老板不耐烦的把手电给我。 我打开瞭手电,在原石上打灯。 打灯下去,水頭很长,而且明显看到沙粒是较细的,光的照射面积也看不到像粗盐一样一粒一粒地堆积在一起。 所以,这一块翡翠原石的肉质是很细的。 这些表现,让我心裡都有底瞭。 我说:“老板,这块多少钱?” 老板把我手裡的原石给放在电子秤上,三公斤快到四公斤瞭。 老板说:“别说我欺负你啊,墙上寫着呢,三百一公斤,这块四公斤瞭,我收你一千二,不贵吧。” 我聽着,就握緊瞭手,我说:“我就一千块,能卖吗?” 老板啧瞭一下,说:“你帶个骨灰盒来我店裡,我要是不卖,我的触霉頭,算瞭算瞭,算我倒霉,卖给你瞭,但是,输瞭别死我门口。” 我点瞭点頭,趕緊的把口袋裡的一千块钱拿给老板。 老板没急着收钱,他说:“哎,算瞭,我给你挑一块吧,这块我看着不行。” 我立马说:“不用,我就赌这块,输赢都不管你的事。” 所有人都看着我,觉得我挺倔强的,老板也不耐烦地说:“行,生死有命富贵在天,一刀穷一刀富,看你运气瞭。” 我趕緊拿着石頭去切割机边上,我把石頭交给切石頭的师父,我说:“对切吧。” 师父看着石頭,研究瞭一下,直接放在切割机上对切。 赌石的赌法有很多种,擦,磨,切,这裡面以切为主,一刀下去,也就能见生死瞭。 我看着切割机转动起来,摩擦石頭的聲音,让我瞬间心惊肉跳起来,我从来没有这种緊张的感觉。 那种看着石頭被一点点的切开,就像是我的命运被一点点的切开一样。 我不想被人看不起,我想有出息的活着,我想给我死去的爸爸买块墓地。 我的愿望很简单。 但是我心裡清楚,一刀穷一刀富,能不能赌赢跟我想不想是两码事。 我只能聽天由命。 我爸是能埋在墓地裡。 还是被洒在江河裡。 就看这块石頭瞭。 未完待续…